儒家的爱物之学是深层生态学,虽不否定食肉,但它提出了人类应当如何生存的重要原则,有了这个原则,就会取之有道而用之有度,走可持续发展之路,找到人类的幸福。
当然,牟先生也承认主客架构是应该合一的,但是应该怎样合一呢,他却并没有提出一个论点来。儒家所讲的情正是积极的、正面的情,它不仅仅停留在好好色,恶恶臭,尽管儒家并不反对这个,《大学》就是这样讲的,但是儒家更重视的是好善而恶恶,认为这才是一个人格完成的标志。

在中国哲学中,性当然不是实体,那么,推而广之,这个天、道是不是实体呢?我认为也不是实体。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,凡是讲儒学的大家,无不讲到仁,港台新儒家也是如此。由于他讲概念,所以他从对概念的认识讲境界讲得比较多,境界就是对概念的一种认识。当时读这个书的时候,由于装订很差,也没包书皮,所以还给汤先生的时候都成一本很脏的书了,很不好意思,但汤先生也没有怪我。那么仁是什么呢?我认为,儒家的仁从根源上毫无疑问讲的就是一种情感。
这是我最大的一个愿望。孟子就更不用说了,即便是后来的理学家朱熹也讲仁者,心之德,爱之理。故武之义,保功而恒死。
其柔危,其刚胜耶?(《周易·系辞下》)对于二与四同功而异位,朱熹《周易本义》解释说:同功,谓皆阴位。可见德义是孔子解《易》与祝卜观《易》的最大区别之所在,而刚柔思想正是《易传》最重要的德义,一切其他德义皆以此为根据。吴澄认为:二与四同是阴位,若皆以柔居之,则六二六四,同是以柔居阴,故曰‘同功,然其位则有远近之异,五者一卦之尊位,故远近皆自五言。这样一来,《易传》中六爻位同时具有了两种爻位次序,一种是以十进制为基础的六个自然位次,它表象事物所处的空间和时间。
再次,六经中的刚柔思想成为孔子以刚柔解《易》的重要思想资源。其实,与其割裂原文以就己意,不如调整自己的理解以与原文保持一致。

衽金革,死而不厌,北方之强也,而强者居之。此外,《师·彖》中的刚中而应,《蒙·彖》中的以刚中也,《小畜·彖》中的柔得位而上下应之,一柔畜五刚中的刚柔都是指刚爻和柔爻。孔子上述对于《易》之义的解释精辟深入而又要言不烦,直探易理之本源,其精要程度甚至为今本《易传》中的相关论述所不及。这一点似乎为近代以来学者所忽视。
恐以守功,敬以承事,知以避患……(41)这里的三句子曰加起来可谓一篇系统的刚柔论,其核心同样是以刚柔观念解释易理,它将刚柔相济提升到万物之义的高度,指出过刚与过柔的结局分别是亡和沉,且以天地为例指出,刚健僮发而不息之天,如果无柔救之,不死必亡。(32)徐复观认为刚柔观念相对于阴阳观念为早出(33),却认为《易传》现有子曰的话里面不包括刚柔概念,如此则刚柔思想自然和孔子无关,笔者以为这是徐先生对《易传》文本的误读,现有《易传》的子曰中起码有两段话包含了刚柔概念: 子曰:知畿其神乎。《恒·彖》曰:恒,久也。《易》曰:‘介于石,不终日,贞吉。
孔子所理解的《易》之义综合了《易》之本(刚柔)、《易》之门(乾坤),归于刚柔交错和阴阳流行,而且将象数规律与天地万物规律通而为一,正是推天道以明人事的理路。精研其义,至于入神,屈之至也。

《易传》十分强调数的重要性,其中刚、柔两爻,在《周易》的爻题中也被转化为数的形式即九与六,刚称九而柔称六。也就是说,《易经》图式的思想核心是变易,但是唯变所适并非没有确定性的基础。
高明,柔克,曾经为晋大夫宁赢所应用:赢曰:以刚。《彖》和《象》传以中解《易》,正是儒家尚中思想在《易传》中的体现。……《川》之至德,柔而反于方。因此,刚柔可谓一个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的概念,孔子选中它来作为构建《易传》思想大厦的第一块基石,使之成为卜筮之书的《易经》人文化和理性化的历史起点。当刚柔概念用来分析爻性和爻位时,它们主要是指两爻而言,但是,刚柔在《彖》辞中不仅指爻象,也指卦象。如果感到仅有这两处依据尚不充分,则帛书《易传》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史料: 帛书《衷》开篇曰: 子曰:易之义谇阴与阳,六画而成章。
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,以体天地之撰,以通神明之德。(27)参见杨庆中:《周易经传研究》,第165页。
故君子和而不流,强哉矫。《系辞》亦有弟子增入之语,姑勿论。
孔颖达疏曰:九二之刚,来向下体而处下卦之中,为《讼》之主。孔子告诫好勇过我的子路:暴虎冯河,死而无悔者,吾不与也。
但是,《易传》所强调的刚柔并济且尤为重刚的思想与老子之贵柔显然不同。孔子解《易》从人事悟入,首先是从人的性情教化悟入,六经中有关刚柔的思想显然成为他的重要思想资源。在一卦临近的两爻中,在上者为乘而在下者为承,阳乘阴、阴承阳为顺为吉,阴乘阳、阳承阴则为逆为凶。六刚无柔,是胃大阳,此天之义也。
对于《易传》中子曰的判断,离不开孔子是否作过《易传》的老话题,有关此一问题,近代以来有否定、肯定和谨慎肯定三说(27),已故《易》学者苏渊雷指出: 余谓所传《十翼》,容非悉为孔子所自作,《说卦》等三篇后得(见《论衡》、《隋志》),似不可信。他还分析说:《周易》初时原无爻题,每卦中各爻爻辞中间,可能皆有空格,晚周人加以爻题,标明各爻之爻位与爻性,此《周易》组织上之一大进步也。
[日]小野泽精一、福永光司、山井涌编著:《气的思想:中国自然观与人的观念的发展》,李庆译,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2007年,第109页。(19)在朱熹看来,所谓本就是易的定体,就是变中之常,也就是贞夫一者也之一,朱熹解释说:天下之动虽不齐,常有一个是底,故曰‘贞夫一。
可见如《象传》那样以六爻的位置来解《易》是后出之说,不特春秋时没有,恐怕连战国也没有。不仅没有阴阳的观念,并且也没有刚柔的观念,而仅稍有时位的观念。
流行于一卦六爻之间,而占者得因所值以断吉凶也。郭店楚简《六位》有更为详尽的说明: 生民[斯必有夫妇、父子、君臣,此]六位也。经此变与常的划分,《易》之简易的特征也就不言而喻了。孔子一向重时,曾感叹道:山梁雌雉,时哉。
系辞焉而命之,动在其中矣。这段子曰同样也有刚柔概念,可徐复观认为:‘子曰,乾坤其《易》之门耶的一段,孔子的话,只此一句,下面‘乾,阳物也……的一段,乃是后学的申述。
《川》之‘牝马,《小蓄》之‘密云,《句》之‘[适]属,《[渐]》之‘绳妇,《盹》之‘泣血,五繇者,阴之失也,静而不能僮者也。《尚书·舜典》中舜命夔教胄子时有直而温,宽而栗,刚而无虐,简而无傲的要求,显然包含着刚柔相济的观念,《尚书·皋陶谟》中皋陶说的宽而栗,柔而立,愿而恭,乱而敬,扰而毅,直而温,简而廉,刚而塞,强而义体现了同样的思想。
在孔子的生命中透露着一种刚健不已的进取精神,他说的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,有杀身以成仁(《论语·卫灵公》),以及曾子说的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?(《论语·泰伯》),都是此种生命精神的表达,孔子一生本身就是自强不息的乾道精神的写照。因此应位说当是当位说的一种补充。 |